候改邪归正了？”

“唉。”军子叹了口气，“其实我心理也很矛盾，只是以前没人能管住我——人有了钱、有了权，如果没有制约，就容易随心所欲。”

“你觉得罗丽丽能制约你？”

“是。她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堪称对手的女人。而且她小我这么多，在她面前吃败仗令我颜面扫地。所以我服她。”

“哈哈哈。”李守杰笑道，“这就叫一物降一物。没料到啊没料到，黑白通吃的王老板居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嘿嘿。”军子一声奸笑，“所以我把这烫手山芋送你了。”

从军子办公室出来，李守杰经过罗丽丽办公室，见她正拿着一面小镜子照，一脸傻笑。

“守杰哥？”罗丽丽看到他，站起身问，“你什么时候来了？”

“就刚才。怎么，上班还照镜子？”

“哪儿啊，我这正练习微笑呢。”说完又做出空姐的微笑状。

李守杰扑哧一声笑了：“怎么进来时没看见你？”

“哦，我刚从段姐那里回来。”

“呵呵，你俩都成死党了啊。”

“那是。”罗丽丽问，“最近忙什么呢？总见不到你人影。”

“呃……单位有点忙。这不是提副总了嘛，事多。”

罗丽丽撅起嘴：“那咱们啥时候再出去玩？”

“忙过这一阵吧，我约你。”

罗丽丽把李守杰送进电梯。关门后李守杰想了想，又按了段娜的楼层。

段娜见李守杰，立刻热情起身相迎，又关上门端茶倒水。

“别忙了，我马上走。”李守杰道。

段娜还是为他倒了杯水，又坐回工位：“最近一直没你消息，忙什么呢？”

“呃……事情多呗。”

“你跟小罗的事可得抓紧，最近是不是把人家晾着啦？刚才她还找我说这事呢。我劝她说你还没从孙姐那事里走出来，要她再多点耐心，这才把她稳住。我说你别糊涂了，多好的姑娘，你得把握好机会。”

“我知道。”李守杰喝干了水，与段娜告辞。

对李守杰而言，赵雅轩是个很奇怪的女人。

他了解到的她，就是她所愿意给他了解的那一点点。

她既不问他的过去，也不对未来提出任何打算。

他试图了解她的过去，但她守口如瓶。

他试图对她敞开心扉，但发现她深不可测。

他试图为未来做打算，但很快发现自己是一厢情愿。

他试图的太多，她却让他一无所获。

赵雅轩喜欢在水中畅游。她是自由泳高手，到水里就像条欢畅的美人鱼，扭动腹部飞快向前游去，瞬间就把李守杰远远甩在身后，任凭他怎么努力也追不上。

在几次失败的尝试之后，他不得不放弃和她同进同退的努力。

他索性放慢速度，享受随波逐流的快乐。

她从他身边飞速游过，却对他视而不见。

只是，她那次用哭腔喊出的“救我”究竟是什么意思？那个场景像一团迷雾萦绕在李守杰心间，久久不散。

李守杰曾问过她很多次，可次次无功而返。

她始终是一个回答：“你别问了，没事。”

越是这样，他越想弄个水落石出——怎么可能“没事”？没事的话，为什么会哭喊着让自己救她？

他只能胡猜乱想：或许，她在某种力量控制下，想挣脱却无能为力，想让他帮她抗拒，又认为他其实也无力抗拒；或者，她已经厌倦了某种旧的生活方式，想和他开始一种新的生活，但她又舍不得放弃原有生活的某些东西。

经过一番挣扎，她还是只把他看做一名过客。

有一次李守杰又禁不住刨根问底。

她回答说：“守杰，我跟你说没事就是没事。你要再问下去，咱们就分手吧。”

李守杰不敢再问，他怕失去她。

但他同时明白，自己早晚会失去她。

李守杰的客厅成了舞厅，两人天天在音乐、舞蹈和汗水中表达对这段注定命不长久的情感的留恋，珍惜，感伤。

连健身馆都不去了，拉丁舞本身就是种锻炼，与其在跑步机上重复阿甘似的乏味运动，不如在舞蹈中淋漓挥发激情。

他们也跳华尔兹和探戈。他们随着多瑙河之波旋转，他们在关塔娜美拉缠绵；他们在化装舞会上回望，他们在绿袖子里飘荡。

没有观众，不需鼓掌，与你放纵，与你疯狂。

两人不谈论过去，也不谈论未来，因为彼此都明白：没有未来。他们只有眼前这一切，但或早或晚，总会烟消云散。

其实他很清楚，他不爱她，他只是把她当成孙倩的影子；她也很清楚，他只是她寂寞日子里一个浪漫的过客，再浪漫，也终究是匆匆过客。

他们心如明镜，却又心照不宣。

他们今朝有酒今朝醉，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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