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好近啊……”风萧萧忍不住远看飞马牧场的方向，许久都没有回神，；脸上显出少许挣扎的神情，而后渐渐转为坚定，向独孤凤道：“风雪的事之后再说，你现在随着我，往杀一个人。”

独孤凤连他想杀谁都不敢多问，低低嗯了一声，老诚实实的移步到了他身后。

风萧萧眼力转向师妃暄，柔声道：“四大寇已败，封堵竟陵的防线已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赵德言或许快动了，你……”

师妃暄容色安静淡雅，丝毫瞧不出她刚跟风萧萧产生了无法补充的裂缝，淡淡道：“妃暄向邪帝保证，婠婠必定无法援助赵德言。”

她冲独孤凤轻轻颌首，仙姿如渺渺轻云，飞树消失在越发显得深沉严冷的夜色里。

风萧萧瞧着师妃暄远往的苗条精巧的身形，眼中显出迟疑的闪动波光，但也渐渐转为坚定，语气转冷的道：“凤儿你可做好筹备了么？我这次将不惜代价扑杀赵德言，很有可能会在要害的时刻，用你的生命往换他的生命……”

他侧转身材，郑重的向独孤凤承诺道：“假如你这次没逝世，风雪那边我来做主，放你自由。”

听到前面，独孤凤显得有些花容惨淡，却又不敢拒尽，但听到最后，竟忍不住哭泣起来，凤眼红通的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真的？”

风萧萧淡淡道：“我既然做出承诺，就必定会达成，风雪只会屈服，也只能屈服。”

“我愿意，我不怕逝世……”独孤凤居然喜极而泣，双腿一软，就那么瘫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风萧萧有些莫名其妙，听她哭泣声稍缓，才趁机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独孤凤双手胡乱抹着泪，抽泣着道：“我这回往飞马牧场，却遇上了风……雪主人，她……她不满足凤奴一开端反抗主人的行动，认为凤奴让她在主人这里失了面子，所以……”

她说到中途，娇躯便抖如筛糠，似乎连坐直的气力都没有了，惨淡的娇颜伴着斑驳未干的泪痕，就像一朵饱受狂风蹂躏，却又无助之极的小白花。

风雪手段之狠，历来令风萧萧都不冷而栗的，他见独孤凤只不过稍提了一提，就畏惧成这般样子容貌，心知认为失了面子的风雪定是对她施下了极其残暴的处分，也难怪她一听到有机会恢复自由，竟连逝世都不在乎了。

风萧萧等独孤凤稍微缓过口吻，方才柔声问道：“除了风雪，你还见到她跟别人在一起吗？”

独孤凤摸索着拾起散在一旁的“飞凤”，一手持剑支撑着身子站起来，一手蹭着脸颊的泪，道：“风雪主人让凤奴拜见过主母和襄儿小姐，也正是主母大人和襄儿小姐替凤奴说了几句好话，风雪主人才肯放我离开，只是……”

她拿微有些红肿的眼睛偷瞟了风萧萧一眼，欲言又止。

风萧萧根本没在意她的奇怪的神情，脸上止不住的流露出喜悦的脸色，喃喃道：“太好了，太豪了。”

他兴奋的连声音都走调了，固然早通过魔种知道风雪、黄蓉、郭襄三人相隔不远，但毕竟是第一次断定她们三人已经会合，正在一起，而且离他这般近，自是难免喜形于色。

独孤凤似乎迟疑了半晌，才虫叫般的声音，怯怯的道：“风雪主人好似对商场主极为不满，看情况若非主母大人极力劝阻，她只怕都要将商场主给捉起来……那啥……了。”

她说着，自是不免想起自己苦楚且不堪遭遇，又因胆怯而止不住的发抖起来。

风萧萧听得直愣，皱着眉道：“商秀珣哪里得罪风雪了？”

他虽刚刚拒尽了商秀珣，商秀珣也放下了恩断义尽的狠话，但并不代表他不在意商秀珣，正好相反，看着鲁妙子的面子上，他是决不容许商秀珣受到别人伤害的，不过他语气里，终回还是偏帮风雪多一些。

独孤凤扬起娇滴滴的脸庞，作回想状道：“商场主似乎十分贪嘴，主母大人却似乎尤善烹饪，所以商场主逐日都求着她做些佳肴，凤奴曾见过几次，看商场主那副简直不计代价也要主母下厨的样子容貌，简直……简直……”

她想了半天，红彤的香唇里才吐出“猖狂”两个字。

风萧萧听得哭笑不得，失笑道：“本来是这样，雪儿是替我吃醋呢！难怪……”

他忍不住回想起黄蓉那巧夺天工的厨艺，想着别被人品尝却没他的份，居然真有些吃醋了。

不过风萧萧和忠心过火的风雪不一样，他还不会由于这点小事就惦记上商秀珣，干咳一声，岔话道：“你现在往那边林中和沈落雁会合，此后便听从她的命令，记住必定要掩护好她和郑踪的安全。我在要害时刻会发出号召，你只要闻声我发出一声狂笑，必须立即现身扑杀我剑尖所指之人，只准向前不许后退，必须不惜任何代价，知道吗？”

他连用两个必须，来加重自己本就郑重无比的语气。

独孤凤攥紧手中的飞凤剑，重重嗯了一声。

……

地平尽处，终现曙光，扬撒着在冬日里十分可贵的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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