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感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包含这具身材本尊的记忆里，杨素从没有这样在自己眼前如此过，印象中的杨素永远是个威严、自负、霸气十足的人，作为上级的压迫感永远超过了平常父亲的慈爱。

可是这次，他是真正被自己说服了，或者说是被自己的道理折服了，换了昨天，杨玄感连做梦也不敢想会有这样的一天。

杨玄感感到到父亲的手里里有不少老茧，还有很多的褶皱，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能粉饰他常年出外征战的辛苦，就象他这满头的白发一样，数十年的浴血沙场和朝堂上的勾心斗角损耗了他太多的心力，透支了他的健康。

尤其是这几年，杨素身处高位后遭遇的宏大压力更是远远超过了从前，杨玄感多少有些懂得杨素为何不信任他人了，在被自己最深爱的妻子都出卖过一次后，尽管只是郑氏心直口快造成无心之失，却从此让他不再信任任何人，宁可通过抓人痛处的方法来寻求下属对自己的尽对虔诚。

杨玄感忽然有些懊悔自己这样跟杨素对话是否合适，假如红拂哪一天无意地妨碍到自己的大事后，自己是否也能这样理直气壮。

杨玄感的双眼渐渐地湿润起来，他轻轻地抚着父亲的手，声音中带着哽咽：“父亲，孩儿今天出言无状，得罪了您，您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往。孩儿没有在您的地位上，没有全部家族这么重的压力，也许说的也不必定对。这么多年下来。您的御下之术至少没有出过岔子。孩儿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做法必定合适。”

杨素笑了起来，抬起手擦了擦杨玄感的眼睛：“你可别真认为为父老了，轮得到你这个小子教训，你刚才说的固然有些道理，但毕竟只是嘴上说，那些世家大族把持人的措施怎么会让你知道，也未必就是你想的那么单纯。”

杨玄感筹备反驳时，杨素忽然抬起了手。禁止了他的发话：“先听为父说完。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只是停留在口头上，是不是行之有效，最好给为父做出来，这样为父才会承认。”

“今天你说动了为父，我说话算话，可以让你试着组建自己的情报网络，也可以让你挑自己想要的人来完成这件事。只是为父有言在先，事情假如弄砸了，影响了我们家和唐国公府的关系。那你也要付出应当的代价。”

杨素的表情一下子恢复成了往常的那种威严与冷淡，意味深长隧道：“玄感。你早已经成年了，又是家里的嫡宗子，应当拿出宗子的器量来。你既然认为自己信仰的那套要超过为父，那么就得用事实说话，反之假如事实证实你把事情弄砸了，影响了全部家族的利益，那你这个嫡宗子之位也就危险了。”

杨玄感没有想到杨素居然会提起这个，他一点心理筹备也没有，愣在了原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杨素的微笑现在在杨玄感的眼中更多的是一种冷淡，这个理性而冷血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杨素，至于刚才那个无助而动摇的老人，只是一时的意外。

杨玄感的耳边传来杨素的话：“为父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事，今天既然聊到了，不妨就放开来说。”

“我杨家祖训一向是嫡宗子继续全部家业，但兄弟之间要保持亲情，尽不能由于争抢这个继续权而兄弟手足相残，让外人得利。”

“所以我们杨家历来是定下宗子继续制，也让宗子从小就吸收和其他兄弟不一样的造就，早早地定下名份，也尽了其他兄弟的非份之想。你应当知道，为父也是嫡宗子这样过来的。”

杨玄感回过了一些神，挤出一丝笑脸，道：“这些祖训孩儿知道。”

杨素的声音忽然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可是你要知道，此事有一个条件，就是嫡宗子不能任意胡为，做出有损全部家族利益的事情，一旦由于嫡宗子的行动，置全部家族于危险之中，那就必须按家规作出处分，剥夺这个嫡宗子的继续权。”

杨玄感的心在迅速地下沉，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这可是个天大的意外，他从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继续权居然还可能涌现变数，眼下固然是三伏天，他却仿佛置身于一个宏大的冰窖之中，这回轮到他的额头上开端豆大的汗珠汇成小河了。

杨素看了看杨玄感，叹了口吻：“玄感，我们杨家历代都要遵守这个祖训，这也是我们杨家能经历几百年人世间的变换，经历过一次次的天下大乱，分分合合，却能始终傲然矗立的根本原因。以后你假如作了家主，也要把这个祖训一代代地传下往。”

“兄弟间固然要和睦相处，早早地定下嫡宗子的名份是必须的，不然杨勇和杨广他们的兄弟相争就是最可能涌现的成果，这件事上不要怪杨广心狠，要怪只能怪先皇和独孤皇后立了太子后又心生迟疑，只由于自己的爱好就随便地易储。”

“假如先皇也有类似我们杨家的祖训，即使是他本人和皇后也不能随便用那几件小事来废杨勇的太子之位，那杨广也就早早地逝世了心，不会搞什么小动作，更不可能最后得偿所愿，登上大位。”

“但是话说回来，假如这个嫡宗子做的事情让全部家族都面临灭族之祸，那他就不配再继续家族，需要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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