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自己留在姑臧的仆役和管家们把持着丝路的生意。”

“等到了北魏的孝文帝在全国领域内大兴佛教、大建佛寺的时候，这些迁到了关中的富豪们又趁机给孝文帝送了一大笔佛像金身费，北魏朝廷也就不再监管这些富豪们了，他们也趁机返乡，重新堂而皇之地把持起了这凉州古城。”

“在这些富豪家族们到了关中的几十年里。生意一点也没受影响。自从后凉时代吕光重新驯服西域。打开了丝路，他们的生意反而越做越好，越做越大，你想想看，能收买柔然可汗出动几十万雄师，连年累月地攻击北魏，这是多大的手笔？”

“数百年来，在这里唯一真正新崛起的新家族就是昭武九姓的胡人安氏。本来我们支家也可以成为一大豪门的，惋惜祖父操之过急，想要独霸姑臧，对那几家累世豪富的真正实力也估计不足，才会功亏一篑！”

“杨老弟，你想必知道我父亲本名收，为何要取这名字，现在应当明确了吧。”

杨玄感点了点头：“你爷爷必定是要你爹做人做官做生意都要低调，懂得收敛，不要锋芒毕露。以免祸及自身。”

王世充微微一笑：“就是这个意思。这些豪族们假如面临了外部的要挟，必定会群起而反抗。就象当年对付我祖父一样，公推一个首领。”

“汉族豪门的钱可以收买敌军，可以雇佣北边的突厥人和南边的吐谷浑人，还有羌人；而胡人的安家，不仅可以做这些事，更是可以直接接洽西域和中亚一带的月氏族亲戚，几天内就能征发数万剽悍的游牧骑兵。”

“而且若是薛举这样割据一方的陇西权势来进攻，那都可以直吸收买薛举的部下，当兵的打仗无非是为了利益，他们能给出薛举不能给的现实利益，自然不怕一下子给薛举消灭掉。”

杨玄感笑了笑：“这么说在这凉州你最重视的还是这姑臧的豪富们，真要是有一天大家纷纷起事的时候，你是要扶持这帮有钱人把你的薛大哥给灭了？”

王世充的眉毛跳了跳，摆了摆手：“不至于，凉州兵精将勇，这姑臧城内的豪富又是富甲一方，可是从来不曾篡夺天下过，你可知是何原因？”

“愿闻其详！”杨玄感一下子来了兴趣。

王世充好久没有跟人这样一舒胸臆了，不知为什么，在杨玄感眼前，他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心声：“根本原因也就在于丝路的终点就是大兴，关陇一带也是累世的门阀，一直拒尽凉州的富豪的权势进进大散关以东。在薛举涌现以前，陇西的这几百里就算是两边的缓冲地带。所以凉州这里的豪门也都只想着割据一方，根本没有进图天下的打算。”

“五胡乱华的十六国时代，晋朝的凉州刺史张轨在这里独立建国，却是只想守境安民，根本没考虑过趁乱篡夺天下，就是由于凉州所有的财路起源都是靠着丝路的贸易，根本没必要为了一点小小的利益而进进关中，得罪权势壮大的关陇家族。”

“当年的前凉天子也没做到的事，现在的这些四分五裂，互相掣肘的豪门家族更不可能，他们甚至连凉州也不想掌控，由于金城那一带的丝路东段，又穷又猛的羌人部落太多，他们不想付那钱，宁可放弃那段丝路，而专门经营相对安全，来钱又快的姑臧城。”

“所以姑臧城里的豪富们，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假如薛举打来，他们抱成团跟薛举相持是可以做到的，至于要吞并薛举，很艰苦，靠钱可以收买薛举的一部分将领，让他们作战时出工不出力，阳奉阴违，但想收买薛家的全部雄师，那是不可能的。”

“杨老弟，现在你明确了我的意思了吧，我只需要在这凉州一带让薛家和姑臧城的这些土财主们二虎相争，到时候先是摧毁了隋朝的这个精兵之地和财富中心，让其无力征调凉州的精兵锐卒和丝路贸易的巨额税收，而我们两人真正下手的处所还是中原和关中。”

杨玄感轻轻地“哦”了一声：“你们家在中原毫无基础，在这姑臧城里多多少少还有些你爷爷打下来的基础，你既然有本事能收买薛举，应当也有措施搞定这姑臧的富豪们，为何却舍近求远，放着对你王世充唾手可得的凉州不要，非要到中原往折腾呢？”

王世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坚毅的神情：“由于我怕我自己在这个凉州，会变得跟这些富豪一样不思进取，偏安一方。忘了进图天下的大志。”

“历史已经无数次的证实了。偏安不得安。雄主平定中原之后，必定会征伐四方，一个个铲平这些割据的权势。即使是强如凉州，也不可能以一州之力反抗天下。与其早晚被人所灭，不如开端就把眼力放长远些。”

杨玄感心中沉默，他有点佩服起这王世充，面对如此诱人的大蛋糕，居然可以无动于衷。放弃对他来说很轻易拿到的凉州，而往争取全部天下，这份胸襟和英气，即使将来注定成为敌人，即使自己无比厌恶此人的人品，仍值得自己的尊重。

王世充也意识到了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哈哈一笑：“杨老弟，我知道你在夏州那里也有动作，这样挺好！河套和陇右是关中的北面和西部屏障，一旦大隋失了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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