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哈哈一笑：“假如不是红拂姑娘的话，那是不是越国公也打算给我封郎的待遇，拿出一个侄女出来呢？想来想往，非如此的话，好象也很难感动我啊。”

红拂的妙目流转，声音却变得冰冷：“王世充，固然主公认可你的能力，但你也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认为你真能娶到什么郡主？实话告诉你吧，你娶进家的，只不过是高仆射再一次给你安排的枕边间谍罢了。”

王世充的脸色倏地一变，他刚才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但这回听红拂亲口说出，还是吃了一惊，脸马上沉了下来：“红拂姑娘，你说这种话，可有何真凭实据？我不可能就这么信你的一面之辞。”

红拂微微一笑，抿了抿嘴唇：“这次高仆射给你找的，确实是北齐宗室，乐安王高劢的女儿高凤仙，但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高仆射的机密情报组织高天中练习多年的女杀手。”

王世充心中一动，表情却没有任何变更：“哦，既然是北齐宗室，又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女儿送到这什么高天的组织中呢？再说了,既然这个组织连你们都知道，皇上又怎么可能容许这种组织的存在？”

红拂也收起了笑脸，正色道：“世家大族的可怕之处，不只是在于本人位高权重，而且还在于这些世家大族累世相传，都有自己的累世忠仆 ，上次王世积倒台后，他的那些部曲亲兵不都是现在回了你么，你自己也明确，这些人里有多少是从他爷爷辈就传下来的，可不都是以王家部曲的名义现世。”

王世充点了点头，这几个月他除了打仗外，就是一直在消化王世积留在岩穴中的那个宏大组织，这个组织从王世积祖父辈的北魏时代就已经开端了。大多数成员看起来都是不起眼的贩夫走狗，但家里的产业地契都在王家的名下，还有些是自己或者父辈杀人，犯了逝世罪。那些罪证也在王家的名下。

更有些造反谋逆之徒被王世积的父祖辈剿灭，行刑时故意留了一命，把这些人机密安置，而他们的自白书与感恩状也都留下，那个机密岩穴里，存放的就是这些地契，感状和罪证，也正是靠了这些东西，王世积才干代代把持这些人，建立起自己的权势。

一个身为关陇将领的王世积就能在三代人的时间里经营起如此宏大的组织。更不用说高熲这样当了帝国二十年的首辅了，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杨坚又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情的产生呢？

王世充沉声道：“这个什么高天组织，皇上可否知晓？”

红拂点了点头：“这些是几百年的大世家私人保存的权利，皇权可以灭一个r();[]黑魔王牌童养夫。两个世家，却不可能同时寻衅全部世家系统，所以即使是皇上，也不可能动这世家的底线，所谓的千年世家，之所以能代代为官，所仗者无非有三。一是千年积累的宽大田产和数目宏大的家奴，二是代代在朝为官所积累的深厚人脉和其他世家的聪慧，三是世家子弟能吸收远远高于普通人的教导，无论是文韬还是武略，都远远强于普通人，要治理国家。或者是出外征战，文臣武将非世家子弟不可。”

王世充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可是皇上由于这个就能默许世家的权利凌驾于皇权之上了吗？我朝的均田制，不是夺了世家和皇族的地步，均给百姓了吗？还有每家的奴仆数都有严格的限制。更是禁止有大批私兵部曲的存在，既然连私兵和家奴都不容许，又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经营情报组织呢？”

红拂轻启朱唇，吐气如兰：“这就是皇上的过人之处了，均田制是高仆射当年和皇上密商多次后才出台的，可以说是全部世家阶层和皇上之间的一次利益让步，自古以来，百姓一向被君权和世家视为牛羊，因此五胡乱华之时，鲜有保家卫国，战斗到逝世的大众。

大众反而是几百户几千户地凑集在自己的世家和地主手下，形成了大大小小地坞堡，以求自保，后来这些汉人世家和进侵的胡人达成了协议，向胡人效忠，进朝为官，而胡人则持续掩护和承认汉人世家的利益，固然统治阶层是进侵的胡人，但是在中原之地，仍然是行千年来的王与臣共天下的老规矩。

皇上和高仆射，还有本朝开国之初的全部士大夫阶层有鉴于此，不愿五胡乱华时这种只知有家，不知有国的惨剧再次产生，加上南北朝三百年，汉化的胡人们又形成了一个关陇大将代代相传的战功贵族团体，与本来代表汉人利益的北方五姓七看这样的超级大世家形成了反抗之势。

所以汉人的士大夫阶层也不得不作出些让步，让出一部分的祖产地步，分配给大众，换来国家的富强与稳固，毕竟假如国家垮了，他们作为世家也是丧失极大，象太原王氏这样的家族，经历了大乱之后，已经远远不如新兴的二李这样的战功世家了。

但皇上也是和这些大家族作了一些交换，他们拿出了大批的地步，减少了大批的奴仆，但自身的其他产业和一直保存的情报系统却被默许存在，只要不触及那条谋反的底线即可，要知道大世家之间也是存在着竞争关系，不太可能形成一块铁板，集中起来造反，真要到了那一天，这个皇朝也就是气数已尽了，就象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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