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盖的脸色舒缓了很多，笑道：“已经是第三天了，自从三天前卫玄所部到了氓山扎营之后，杨玄感就几乎撤了其他三面的围困，现在我们城中的百姓，也放出往四十多万了，城中的粮食，可以够吃两个多月，而且看这架式，我军就算向南突围，买通南阳，把荆州地区的粮食运进城里，也不是难事啊。”

王世充的脸色仍然严格：“樊大帅，现在切不可轻敌大意啊，敌军现在撤兵，只是由于卫玄的雄师到了，他们无法同时兼顾两头，所以才撤往围城兵马，往对付卫玄的雄师。若是卫玄军失败，那他们必定会重新回头围攻我们的。”

樊子盖笑着摆了摆手：“卫玄可没这么软弱，他来这里已经三天了，杨玄感天天集合精锐，亲身带队在外面寻衅，可是卫玄就是闭营不出，杨玄感两天来三次强攻其大营，都没有得手，这老家伙也是久经战阵了，营地的安排可是深沟高垒，铜墙铁壁一般，杨玄感又没有大炮飞石和八弓弩箭，只靠血肉之躯强攻，可没什么利益啊。”

王世充叹了口吻：“可是卫玄所部，已经给切断了粮道和补给，他们固然带了很多军粮，足足数月之用，也依山傍山，但是毕竟箭矢的耗费很难得到补充，这样持续打下往，总有山穷水尽的时候。”

樊子盖冷笑道：“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我们的问题，等杨玄感把卫玄给打光了，那其他各路援军也到了，东都只要守住，我们就是第一元勋！”

王世充咬了咬牙。说道：“樊大帅，你看，我们是不是出要适当地出击一下。打一打杨玄感的侧后，也算是为了卫玄减轻一点压力呢？”

樊子盖笑道：“不用。卫玄扛得住，他真的顶不住的时候，会向我们求救的。对了，元大人，你过来一下。”

元文都连忙一路小跑地奔了过来，对着樊子盖恭敬地说道：“樊留守，有何事要吩咐属下？”

樊子盖指了指城下源源不断而出，走向南边叛军施粥点的百姓。沉声道：“那些出城后往了叛军大营，喝粥领米的人，通通给我记下来。”

元文都的脸色一变：“记下来？樊留守，您的意思是？”

樊子盖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些个刁民，都是些墙头草，看叛军势大就跑往投奔，两碗粥就能把他们给收买，这回就算躲过一劫，下次若是再有叛乱，这些人必定也是心向反贼。而跟王师作对的，等洛阳城守下之后，本帅必要上奏天子。对他们来个秋后算账！”

一边的卢楚脸上露出一丝不忍之色：“樊，樊，留，留守，这些，这些百姓，姓，不，不过是。是一，一时饥饿。饿，往领。领些，些粥罢了，并，并没有，有背叛，大，大隋，加，参加叛，叛军啊，我，我朝以仁义，治，治天下，最好，好还是。。。。”

樊子盖不耐心肠摆了摆手：“好了，卢大人，不要再说了，你的意思本帅明确，但你那套仁义王道，是天下升平时候的，用来教化万民，而现在天下人心思动，奸邪之徒四处散布流言，而这些愚蠢无知的百姓，素无恩义，国家对他们好，他们感到是理所当然，要是有人施些小恩惠，他们就会随着这些人造反，这次杨逆起事，就是最好的证实，就是由于先皇和陛下太过仁慈了，将就养奸，才在帝国腹心之地，有如此多的反贼！”

“这些百姓，固然没有直接参加叛军，但也早把我城中的情况，向叛军流露，与通逆无疑，而且他们都是些老弱妇孺，无法作战，所以杨玄感不要他们罢了，若是有精壮男子，只怕早就给编进叛军，对我洛阳反戈一击啦！”

说到这里，樊子盖转头对王世充笑道：“王将军，若非你执意要把壮年给扣下，只放老弱妇孺出城，只怕这些人里有很多就会参加叛军了。哼，不过这样也好，城中倒是省了很多累赘，这些人都是洛阳内外的百姓，下次再有叛乱，也不会站在朝廷一边，借这次的机会，来个斩草除根，我东都才可享万世平安！”

卢楚的脸色一变，本想再说，元文都却静静地踢了他一脚，止住了卢楚的话，只见元文都笑道：“樊大帅所言极是，属下必定就此办理！”

樊子盖满足地点了点头：“好，你们辛苦了，下往吧。”

二人退下之后，樊子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转头对身边的王世充笑道：“听，北边的号角声又响了，看起来叛军又要强攻卫玄大营了，王将军，你我再往上春门一观，如何？”

王世充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杨玄感骑在黑云马上，面沉如水，他看着前方三里处，本方的士兵，黑压压如潮水一般，不停地向着卫玄军大营外的那道深一丈，宽两丈的壕沟冲往，却一次次地被箭雨给射了回来，侥幸冲近大营前的军士们，飞也似地扔下背上的沙包与草袋，扔进那壕沟之中，然后逃命般地把盾牌反背在身后，向着本方的阵列里冲回，可总是有些倒霉的家伙，刚刚扔下沙袋，就给乱箭射中，成了刺猬，连人带沙包地滚进了那深壕之中！

杨玄感的脸色非常地丢脸，已经强攻卫玄大营三天了，可是进展依然缓慢，铁骑，精甲，这些野战的利器，在这种强攻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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